アボカド

凹:apogado
AO3id写错两个字母,反而有种“才不是鳄梨”的妙处

【JS】春日游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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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本润也不知道在地道里呆了多久,持续的黑夜让他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。


当他回到地面,站在北九州的空旷大地上时,这片南方的岛屿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

雪花落在他脸上,凉凉软软,他身上披着樱井的黑毛大氅,现在心里还如一团乱麻,想不明白才不过一个月,他的生活怎么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,他没了父亲,没了朋友,也没了爱人。


他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,樱井投了开国派,他们迟早要上京与幕府决战,那他就往南去。


一路上一片萧瑟,深冬时节,渔民都靠了岸,农夫也收拾了庄稼回家,只有他,与过去的家背道而驰。樱井安排得不错,但出来得急,只来得及把自己衣服上的金质纽扣揪下来给他,他不想留着,也不想花,把它随便塞在一个口袋里。一路上给人做苦工,小少爷第一次受这种苦,上工第二天就病倒,小腿肿起来,酸痛难言,他性子倔,第三天就咬牙继续干活。


走到肥后属地,年节便到了,他是看到城内罢市,但家家欢声才意识到的,这时他连做工的机会都没了,只好窝在城墙根,等着这家家欢庆的年节过去,谋一个糊口的差事。


后来,他到了萨摩,看到城内招兵的告示,转身走了。萨摩三面环海,不时有外国船只在周围转悠,藩主顶不住对方坚船利炮,开了两个港口,藩属军队早已按照西式操练,海军也搞出了两艘蒸汽军舰。


但这都跟松本没什么关系,他不想投军,不管是幕府派还是开国派。但他还得吃饭,萨摩岛屿众多,他想了想,去码头上报了名,跟商船一起出海了。


松本跟着船队北上,把鹿儿岛的新鲜水产和新奇水果送到江户,换回丝绸和黄金。别人靠了岸,把几个月的辛苦钱交回家里,要么挥霍在酒馆,他没有家,也没什么想挥霍的地方,就这么在海上漂着。


这里码头多船队更多,时不时就会冲突。大海本就藏着无数的未知危险,还要不断与人争斗,松本在船上少能睡得安稳,他不堪折磨,只能跟船主提议,咱们也搞点火枪火炮吧,就是不用,能震慑住别人也好。


他年轻肯干,人又聪明,船上水手少有他的见识,此时已经可以独立出海,船主听了这番话,一脸为难地说,虽然主君开了集成馆,但只有武士能去学习,他们一介商贾,此事太难。


松本听了,想了两天,拿出自己这两年的积蓄,重新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,披甲执刀,上岸去了。


他到了炮术馆,在这里展示了惊人的天赋,别人要上手都不易,他却开始独立操作,船上不能私自安装这种武器,但只要与投石器结合,做个简易火炮也不是难事,天高海阔,一旦到了大海上,就是主君也管不到了。


又过了两个月,他觉得差不多了,正要跟馆主请辞,一个衣饰华贵仆从众多的男人拦住了他。


是萨摩的奉行,仔细问了他如今状况,说武士不该操贱役,要他去萨摩海军。松本毫无兴趣,敷衍了他几句,又回到了船上。


不知是不是离开太久,他们这只船队遭受到了比以前更加频繁的攻击,虽然他们今非昔比,也挡不住天天无法顺利回航,他带着投石机和少量火药出海,三艘三角帆船被围在众多船只中央。


一番血战,海面上漂着木板和死尸,松本润脸上染血,靠着桅杆而立,他此时看着这片战场,才发现无论敌我,流出的血都是热的。


在佐贺时被保护得太好,他吃过的最大苦头,也不过是他喜欢的那个人,临分别都不肯说一句我也爱你。


直到这天,松本发现攻击他们的船只,船头站了那位贵族。


他于是下了船,自从离开佐贺,他一直随波逐流,船上能给他个容身之所,他也没想过改变,如今既然有人想要他动动位置,那也没什么。他也剪了头发,换上西式制服,曾经以为那么重要的背叛,经过了重重岁月,也变得模糊。


每天上内城点卯,周围全是各色贵族男女,仿佛回到了佐贺时,周围形势越发紧张,但他毫无自觉,按部就班地工作,竟也慢慢升了上去。直到这天,那位发现他的奉行大人邀他喝茶。


松本依然没什么表情的样子,慢慢转动自己的茶碗,直到那位大人开口:


“松本殿,主君有意,让你去佐贺,谈此次上京的同盟。”


他惊了一惊:“为什么?”


他又不是最出挑那个。


“你是佐贺出身,有这层关系,好说话些。”


“我与现任城主……关系并不太好。”


那位大人惊讶地放下茶碗:“你们不是从小认识的兄弟?”


松本眨了眨眼,一脸迷茫。




佐贺城内。


刚刚入冬,寒意尚且不显,樱井早早地穿上了大毛衣服,灰色斗篷上镶一圈白毛,衬得他脸越发小了。


他窝在椅子里听属下说城内入冬以来要添的花销,一边听一边打呵欠,精神不济的样子,属下也就住了口,他有点不好意思,撑着坐起来,说:“这件事你写一个简呈,给阿舞送过去,她安排就好了。”


生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,笑道:“城主还是要有个夫人,阿舞是很好,可总要嫁人的。”


樱井拢了拢手炉:“我看她倒没这个意思。”


重点不在那好吗。生田不敢吐槽,上去扶他:“咱们最近休养太过了,我怕周围各藩都看着咱们这块地呢。”


樱井站起来往门外走:“能和就不要战,同属九州,能赢一时,赢不了一世。就是萨摩,也得看着同属一岛的面子。”


生田听他这么说,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的:“萨摩最近要来人,他们刚和长州结盟——”


樱井“恩?”了一声,问:“是长州?”


生田叹道:“是,谁也没想到,他们过去不死不休,中间隔着多少代的仇,如今也结盟了。不是这个,他们最近要来人了,十有八九是谈盟约的,听说,派的是个佐贺出身的海将。”


他笑道:“当初你放走的孩子里面,不知道是哪一个呢。”


樱井恩了一声,不说话了。


他降得干脆,反得也干脆。开国派掌权后对他提防不可谓不深,空有级别没有指挥权,他也没什么异议,自顾自在内城继续住了。他从小在佐贺长大,城内一草一木都能变成他的耳目,更别说那些看着小殿下长大的、代代服侍中村家的下级贵族。


开国派的激进领袖当初暗夜刺杀老城主,由内而外地夺取了佐贺的控制权,如今天道轮回,同样被深夜的冷刃割断了喉咙。


第二日樱井披衣起身,处置残党,他就算做个没实权的将军也做得漂亮,阶下跪的全是他昔日一起喝酒的同僚,其中一个问:“为什么?”


明明在这里已经有了容身之处,为什么一定要复仇?


他依然是那日淡淡的语气:“死去的,是我的父亲。”


他跟这些人从没有政见不同,老城主被杀前他还从他那里讨得了一个承诺,只要他回来,佐贺就开始改革。


从血里夺得的东西,也得用同样的血还回来。


他又召见那天院子里的孩子,他们都已经长大,看出了少年的样子,就算杀了仇人,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了,于是他说:“想走的都走吧,我没什么别的,这次,川资却是丰足。”




如今他站在城头,看着萨摩的小将军缓缓进城,问左右:“我怎么看着,领头的那个这么眼熟?”



TBC-


其实我觉得停在这也挺好的……讲真一开始设定没这么复杂,但是不死两个人这俩也没办法分开,一旦死了人,那这中间隔阂就不是见了面立马能好的了。

总选限定活动结束了!明天有没有就不一定了!再次祝贺某位女士登顶!还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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